毛主席下令“丢卒保车”,皮定均不忍5000将士牺牲,做出一个决定!

77 2025-12-11 22:35

一九四六年六月二十三日深夜,延安无线电台灯火通明。毛泽东、朱德、周恩来等人围着地图反复推演,中原前线的电波此起彼伏。最紧要的电报只有十二个字——“准备牺牲部分兵力,迅速突围!”这便是后人常说的那道“丢卒保车”令。

中原军区当时被三十余万国民党军堵在宣化店附近,不到百里长、数十里宽的狭长地带里,六万官兵与地方群众混杂其间。敌军拉起碉堡群,层层封锁线宛如钢铁之网。谁都明白:一旦碉堡合围完毕,枪响就是全面内战的爆破点。

被指名留下断后的,是号称“皮旅”的第一纵队第一旅。旅长皮定均三十二岁,行伍出身,早年闯荡西北,抗战时期转战豫陕鄂,一身的血勇与机谋。七千多人里,除去少数辎重,清一色硬骨头。会议室里空气凝滞,有人低声嘀咕:“这不是让皮旅当祭旗吗?”皮定均抬手制止,“组织要我挡,就得挡。可弟兄们……不能白折。”他脸色铁青,却不失冷静。

人们未必记得,《双十协定》甫一落笔,蒋介石第三天就暗发“进剿”密令。此后半年,国民党军在豫鄂皖交界修下两万多个碉堡,十几层火力网,炮楼直插八路眼皮子底下。刘峙坐镇前敌,总攻日子定在“七一”,企图给共产党一个“寿礼”。而今,中央要求突围,时间只剩一周。

皮定均拆开周恩来的电报,短短几句:突围后可西追主力,可就地游击,亦可东去苏皖,自行处置。“听命,保全人心。”他默念这话,心里却在盘算另一条更险更奇的路数。

当夜无月,皮旅悄然向西急进。枪栓涂油,马蹄裹布,行百里不燃一烟。拂晓前,他们又原地调头,借着山雾折返向东。第二天天光微亮,敌侦察机俯冲侦察,只见大片尘土向东扬起,误判共产党主力正在东脱。于是本布于西翼的整编第十三师、第十四师匆忙掉头,西线顿现空当。

李先念、王树声两路主力随即向西冲破封锁。敌军犹豫、摇摆、再组织,足足耽搁了大半日。等察觉上当,再度合围时,迎面却是死死顶在山口的“皮旅”。敌炮猛砸,壕沟里硝烟滚滚。三昼夜里,阵地易手十余次,山坡上尸横成排。战士们抱着机枪、缠着手榴弹,一寸一寸熬。有人中弹后攥着枪吼:“班长,不能退!”话音刚落便倒在壕里。皮定均踉跄着把望远镜塞给警卫员,低声道:“再顶一炷香,他们就彻底甩掉追兵。”

七千人熬到最后只剩五千。任务完成,主力安全突围。可“皮旅”自己却进退维谷:后有追兵,前是横亘千里的敌占区。留守?同归于尽;再战?弹药见底。此时,皮定均再次想起那封电报里的第三条生路——东去苏皖。

他把政委赵兴发叫到一旁,低声嘱咐:“兄弟们要活。我们打回家乡,再打回来。”赵兴发点头,只说一句:“听旅长的。”

六月二十八日凌晨,两条火烛在密林中一闪,五千精兵折向东南。为防暴露,人人只留一套单衣,一把步枪,三日干粮。刺刀用布包紧,连马掌都缠上破布。那一夜,小道静寂,只有急促的脚步声与微弱喘息。

出宣化店,先把敌人再耍一遍。皮定均命部队继续制造烟尘向西虚晃一枪,主力掩护队伍明松暗紧,用破毯子拖在地上掀起漫天尘土。国民党第十三旅恰中计,整装追赶。等他们杀到山嘴,发现满地狼藉,却不见一兵一卒,才惊觉又被摆了一道。

真正的难关在大别山与皖西平原。山里多小股伪匪,平原却是蒋军重镇。行至黄土岗,守敌严查过往行人。皮定均干脆让通讯员裹上美械斗篷,举着锈铁无线杆,大踏步进村:“奉军令查共军残部!”守兵立刻让路。不到一刻钟,五千人借着夜色从村后林间鱼贯而出。等守兵回味过来,山野只余脚印。

一路向东,强行军的数字刷新着纪录。白昼走山,夜晚涉水。饿了嚼生玉米,渴了掬溪水。行伍里流行一句顺口溜:“脚板起泡不下马,咽口凉水顶顿饭。”有连队指挥员两天三夜未阖眼,靠扯自己耳朵强打精神。有人轻声调侃:“扯下来可别丢啊,还得带回延安领勋章。”战友憨笑,脚下不敢停。

最险的是清风岭。国民党保安团端着重机枪死死扼守山口。皮旅前锋摸着乱石坡迂回侧后,黄昏号角一响,刺刀反射的余辉像一道闪电。半小时后山口被撕开,战士们抓了百余俘虏,夺下马匹弹药,却不敢久留,再度隐入暮色。

经过六安磨子潭时已是七月中旬,大雨倾盆,河水暴涨。木筏甫一离岸就被急流冲散,十几名战士卷入浪底。后队踩着齐胸深的水,一步一滑,仍旧死死抱着枪。等全部涉过去,大家才发现原先发亮的刺刀已锈迹斑斑,却无人舍得擦拭。

走出山地,前方是开阔的皖中平原。皮定均决定不再兜圈子,利用疲乏之际强压一口气,连夜北上五百里。十五连指导员悄声对身边老兵说:“再挺一挺,天亮就到家了。”话音刚落,前方探子来报:宿县大道空旷,敌人尚未布防。机会只有一次。

黎明前,第一旅鱼贯穿过泗县西北的青弋河。旭日东升时,远处传来零散枪声,那是追击的第十三旅在乱打冷枪,却只击中薄雾。四小时后,皮旅抵达华中分局控制的泗县以北村庄,苏皖解放区派来的接应营已架起锅灶,热气腾腾的高粱米粥飘着香味。历经二十四天、两千里,皮旅全建制到达,仅减员一千余人,带出全部枪械。

一九五五年秋,授衔名单呈至北京。毛泽东凝视“皮定均”三字,提笔批道:“皮有功,少晋中。”行草有力,下属无不动容。老人们回忆,当年中原突围如果没有第一旅的声东击西,六万大军或将毁于一次不对称的血战。

军事史家后来把这次闪转腾挪称为“中原突围的活教材”。它告诉人们:在绝境里,机动与决心同样重要。南水北调的是渠水,东西对进的是人心。皮定均坚守的不只是战线,更是生死与共的信义。五千名青年能在枪林弹雨后踏上新的战场,靠的正是这份“不能让兄弟白白牺牲”的硬骨。

成败俱往。白雀园山口的老槐树还在,树皮上依稀留着当年弹痕。每当秋风起,枯叶飘落,仿佛还能听见那个粗嗓门在夜色里低喝:“都把刺刀包上,悄悄过!”千难万险,终换来燎原之火;一旅之存,映照出将星的赤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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